“结果直到孩子上大学,我都没有接送过她一次。”聂守军又是愧疚一笑,“我还记得,她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布置作文,她写的作文题目是:我的爸爸是个农民……”
水稻育种要经历一个“大浪淘沙”的过程,失败是家常便饭,成功反而难得一见。
2020年,聂鑫考取了华中农业大学的硕士研究生,前不久又决定攻读博士学位,准备从事农业科研事业。与此同时,聂守军也有了新的科研目标,那就是继续开展种质资源的创新和保护利用,还要进行耐盐碱品种的选育工作。
接下来的几年试验,“绥粳18”亩产在千斤以上,品质也达到国家《优质稻谷》标准二级以上,并最终在2014年成功通过审定。“当时高兴得就像迎接女儿的降生!”聂守军说。
【来源:人民网-人民日报】
“从开始进行杂交,每培育一代就需要一个生长季。在此基础上,需要继续培育第二代、第三代……直至第六代左右,才可以进行‘决选'。”黑龙江省农业科学院绥化分院研究员高世伟介绍,“然后再进行产量鉴定、抗性鉴定、品比试验、区域试验和生产试验,整个周期最快得12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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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聂守军最为遗憾的是,在女儿长大成人的这20多年里,缺席了她人生中的许多重要时刻。“高中的时候她胳膊上长了一个血管瘤需要做手术,我也只是抽空过去看了一眼。这么多年来,我也只为她参加过两次家长会,一次是小学一年级开学,一次是高考后填报志愿。”
1969年,聂守军出生于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的一个农村家庭。“那时候日子很苦,我从上小学开始就下地干农活。最苦的是三伏天割麦子,几天工夫,就晒脱一层皮。”聂守军说。
“女儿小时候常跟妈妈抱怨,我对水稻比对她还亲。可是,我何尝不疼爱自己的孩子,又何尝不热爱脚下的这片土地?”聂守军也湿了眼眶。
“那时孩子才6岁,头一次冲她发这么大火。”10多年过去,聂守军仍觉得愧疚,“我从小在农村长大,最疼惜的就是粮食。”
“有了孩子后,她既当妈又当爹,养育女儿、操持家务、照顾老人,吃了太多太多的苦。没有她的付出,也不会有我现在的成绩。”聂守军边说边瞅了一眼爱人,一旁的闫春艳早已泪流满面。
“大学时老师曾这样教导我们,‘一粒好种子,不光要从实验室里走出来,更要走向田间地头;一个好的农业科研人,不光要做出成果,更要服务好老百姓'。”聂守军对此感触很深。
“让黑土地种上我们自己选育的优质高产水稻品种”
聂守军和爱人闫春艳在大学校园里相识相爱,并约定毕业后就结婚。可毕业到单位没多久,他就被派去海南育种,婚期一拖再拖,直到第二年的5月18日。“那时正当农忙,婚礼前一天他才请了一周假。这也是他参加工作20多年中请过的最长一次假。”闫春艳话语间不无抱怨。
“在基层待得时间久了,大伙不再生分地叫我‘聂教授'‘聂所长',而是亲切地喊一声‘聂水稻'。”聂守军说,这是他所获得过的所有荣誉里最值得珍视的一个。几年下来,聂守军通过技术服务累计在帮扶地区推广水稻新品种、新技术20多项,带动农民增收3.8亿元。
1991年,聂守军考到了当时的东北农学院农学专业,想毕业后为农民、农村做点事情。随后,聂守军如愿进入黑龙江省农业科学院绥化分院工作,并把科研方向定在了水稻育种上。“当时生产上应用较多的水稻品种表现优劣参半,要么产量高但抗逆性差,要么品质优却产量低。从2000年开始,进口水稻品种在黑龙江水稻市场上的占比越来越大。”从那时起,聂守军就暗暗立下誓言:“让黑土地种上我们自己选育的优质高产水稻品种”。
都说科研工作要“板凳甘坐十年冷”,这冷板凳,聂守军何止坐了10年?虽然其间也有几个品种通过审定,但因为品质不高,很快就被市场淘汰。
2021年7月,聂守军被评为全国优秀共产党员,11月又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一等奖,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奖项,可谓是荣誉等身。“荣誉再多,也难以弥补我对家庭的亏欠。”聂守军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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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校农学专业81个人,包括聂守军在内只有4个人选择了育种行业。“受困于种质资源有限和技术手段落后,那时全省一年才审定20个左右的水稻品种,许多人在育种一线奋斗一辈子,都不一定能育出一个品种。”黑龙江省农科院党组书记、院长刘娣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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